瀾風長雨

＊藏劍X長歌，BL

＊小短篇，未完，已經無法五章完結（ry

＊攻略琴爹的108種方法

        05.

        他們錯估了往五毒的路程，這廂都走了好幾天了還沒到。雖說沿途景色與江南迥異，兩人起初也是津津有味地讚嘆了一陣子。但在耐心耗盡卻仍遲遲看不到終點時，就是旁邊有隻鳳凰飛來也會被心情暴躁的兩人給抓住烤了吃。

        綠樹參天，草木繁盛，差點都把正路給掩蓋住了。好幾次葉陌言都必須下馬清理道路，砍掉伸到路面上的枝條才能繼續前進。擺明了就是不常做粗活兒的楊英笙倒是樂的清閒，幾天下來習慣了顛簸的馬背，此刻正舒舒服服的端坐在上頭，只差沒有呼來喝去指使底下的藏劍少爺。惡劣的心情總算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

        如此又走了兩天，直到身邊的景物變換，四處得見典型的樹屋，他們就知道終於來到五毒教境內。地圖顯示，從成都來的話，正好可以直接到達五毒教的核心區域。想到馬上就能到目的地了，兩人的精神不禁振奮起來。

        他們在一處水潭休息最後一次，陪伴他們這一路的馬兒也是累得夠嗆，立刻就湊到水潭邊喝起水來。附近已不再只有他們二人，偶爾也有穿著迥異服飾的苗民經過，有男有女也有帶著孩子的。有些帶著敵意打量他們，有些則是狀似沒看見快速路過，少部分會朝他們面帶微笑。

        葉陌言不知上那兒去了，說是去附近轉轉。楊英笙留在原地，大概是嫌地上泥土髒，不願落坐，就這樣站著等。

        出乎意料，楊英笙只等了不到兩刻鐘就看到那一抹明黃的身影走來。但下一刻他就發現有何處不大對勁：葉陌言的腳步虛浮，身形搖晃，彷彿隨時會倒下似的。

        他急忙迎了上去，攙扶住情況看起來不大妙的藏劍少爺。葉陌言臉色蒼白，雙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下卻是發青，原本梳理妥當的黑色瀏海全汗濕地黏在額頭上。楊英笙暗道不好，趕忙把對方的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讓人靠著旁邊大石坐下。

        葉陌言身上發著高熱，早在自己抓住他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意識。對於這麼突發的症狀，楊英笙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還活蹦亂跳的，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無奈之下也只能先試著緩緩令對方不適的過高體溫，雙手撫弄上琴弦彈出幾個音，冰涼柔和的陰性內力渡了過去，葉陌言像是終於得到救贖一樣哼了幾聲，竟然直接往舒服的源頭靠過去。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的楊英笙終究還是放棄了，畢竟說話的對象現正昏迷著，全由自己伸手接住才沒摔在地上。

        深知自己這樣的方法只是治標不治本，首要該做的還是找出病因。他手上動作未停，腦袋裡卻是飛速回想這幾天的行程。既然沒什麼怪異之處，想必問題是出在葉陌言這短短不到半時辰的探險了。

        「……醒醒。」對方擺脫燥熱，看來睡的挺香的面孔成功讓楊英笙心裡一把無名火燒了起來，手下勁道也就失了準。

        「呃、什麼，我怎麼……阿笙？」葉陌言仍感自己的頭陣陣疼著，被這麼粗暴地搖醒更是雪上加霜。他按摩著額角，腦袋還有些昏沉，四肢無力。怎麼回事？

        楊英笙擰著眉，擺出一副兇相瞪著葉陌言。「方才遇到了什麼，從實招來。」

        「呃？」葉陌言似乎不能理解地眨眨眼，適才那股不明顯的不適感悉數回到了身上，令他半爬起的身子又跌回去，艱難地開口。「遇到、什麼？」

        「你方才離開，在外可有任何不尋常之事？」知道對方現在基本無法思考，楊英笙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我記得……」

        「記得何事？」

        「沒遇著人……見到了一大群、蝴蝶……」

        蝴蝶？楊英笙第一個想到的是萬書樓外花園上經常飛來的白色粉蝶。「那蝴蝶有何怪異？」

        「顏色很多，鮮豔的顏色……」

        鮮豔色彩的蝴蝶？楊英笙皺眉，他曾聽人說西南疆域風水與中原大不相同，其中世居此地的苗人更是以詭異的巫蠱之術聞名。難道這也跟那蠱毒有關？

        這麼一折騰天已經快黑了，眼下自己是解不了這病，帶著個病人也走不到哪，索性就地紮營。然而從前支帳篷、生營火之類的粗活兒都是葉陌言負責，好不容易搭起足夠容納兩人的歪斜帳篷，又拿出火摺子點燃枯枝充當火堆，青衣白袍的書生公子已是滿頭大汗，狼狽不堪，全無白日的雍容雅態。

        葉陌言的情況讓他不敢隨意捕獵附近的動物作食材，幸虧葉陌言的行囊中常備些乾糧，他翻找了一會，果然發現一把白米還有一些饢餅。燥口的乾餅想必發熱的葉陌言是吃不下去的，故楊英笙靜默片刻，仍舊取過小鍋，以水囊裡所剩不多的清水烹一鍋簡單的白粥。

        火焰在枯枝堆上燃燒，昏迷的藏劍青年悠悠轉醒，臉色仍然不大好。葉陌言先是迷迷糊糊地環顧了四周，發現自己身在一處營地；又看到面前的楊英笙攪動鍋內的東西，腦袋這才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一樣，很困難地慢慢理出頭緒。

        「四周動物怕是不要獵食的好。」粥烹好了，楊英笙呈上一碗遞過去，見對方沒有反應還疑惑的晃了晃。「葉兄今晚委屈些，隨意打發了吧。」

        「多謝。」葉陌言齜牙裂嘴的坐起來，抵抗著陣陣頭疼，接過飯碗。什麼都沒加的白粥十分單調，吃在嘴裡淡而寡味，米粒軟硬不一，還能隱約聞到一股燒糊的焦味。

        吃了東西恢復一點精神的葉陌言有點想笑又不敢笑，眼角餘光悄悄瞥向楊英笙。對方喝著自己那碗粥，面上毫無波瀾。實在忍不住開口：「我說阿笙，這粥……是你弄的？」

        對方不說話也不作點頭，烏龜似的把自己縮在殼裡的模樣算是默認了。

        「喔。」葉陌言訕訕的應了聲，學著楊英笙又吃了兩口，最後終於破功：「阿笙，我真不是有意的，這粥……」

        「住口！」

        火光照映出楊英笙略白皙的面孔，臉頰與耳尖似乎有著微微的紅暈。

TBC.

作者表示：
古代嘛，男人不下廚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