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風長雨

＊藏劍X長歌，BL

＊小短篇，未完，盡量五章內完結

        03.

        正午時分，楊英笙看著正狼吞虎嚥的搭檔，已經不想掩飾眼底漸浮上的無奈。

        「阿笙，這麵挺好吃的，你不嚐嚐？」

        「要。」面對一臉好奇的葉陌言，看著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楊英笙終究是氣不起來。他一直覺得對方很像師妹養的雞小蒙寵物，有時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容忍這麼一個人待在身邊而不趕走他。就算他曾救過自己的命又如何，活了一時毀了一世大概就是在說他吧。

        說救了一命似乎也有些誇張，不過是前幾日在洛道時，楊英笙不知怎地惹上了當地的叛軍，害得兩人一路被追殺，也不好借宿民家。一天傍晚趁著葉陌言紮營生火的空檔，楊英笙本想去附近獵幾隻野兔小鹿什麼的當晚餐，不想一走到洛水河邊就被叛軍發現。他只來的及撥弦佈下一個音域，勉強抵擋住攻擊，可追來的叛軍士兵們看來完全不受音域影響，依然故我地朝他發動攻擊。他只能選擇撤退，還故意挑了樹林草叢等地方鑽過，只求甩掉對方。

        「阿笙你回來啦，帶了什麼好吃的……阿笙！」

        聞聲抬頭的葉陌言看到楊英笙一臉狼狽，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抽出輕劍站到對方跟前，一臉戒備地瞪著前面，連空氣都劍拔弩張。

        「閣下與我等素不相識，何必如此窮追不捨？」

        葉陌言冷冷開口，受夠了這幾天以來的騷擾，也不等對方回答一就聽雷攻過去。配合後頭楊英笙的音域，總算解決了麻煩。

        「這些人真煩，也算給他們一點教訓。」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士兵拖到河邊扔水裡，葉陌言又恢復到之前那副模樣：活潑、不拘束。「大概會有好一陣子不會再來了，阿笙你可以放心了。」

        聽到此話，楊英笙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該作何反應，他可從沒把這群雜毛放在心上。可是畢竟技不如人是事實，恐怕在葉陌言心裡早已把他與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混為一談了也說不定。

        現在他們行至金水鎮一家館子裡，好不容易離開洛道那樣荒蕪悲涼的地方，兩人都暗自鬆了口氣。金水鎮綠草如茵，溪水清澈，確實是個舒服的鄉鎮。

        「阿笙，你說我們接下來該往哪走呢？」葉陌言總算是吃得告一段落，從行囊裡拿出地圖比劃。「我覺得我們要往北走，我想看看北方的景色。」

        「北方不錯，南方……亦無不可。」楊英笙不像他，慢條斯理把麵吃完，放下筷子。「我倒是想去洛陽看看，天都的熱鬧華麗那是有名的。」

        「唔，也好，我也挺想的。」葉陌言聳聳肩，把地圖收好，順便招了小二過來結帳。

        他其實隱隱約約察覺出來，楊英笙不擅打鬥攻擊，偏偏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的心態。在洛道打退來犯的那天晚上，葉陌言曾隨口問過。當時楊英笙靜默了一會兒，在葉陌言擔心自己是否失言時緩緩說出了箇中原由。

        聽完故事，葉陌言反而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乾笑兩聲，隨便找了話：「是這樣啊，可是我覺著那天你打我也是挺夠力的哈……」

      「你若想再體驗一次，吾盡可成全。」楊英笙涼涼的回應被葉陌言聽的一清二楚，連忙把頭搖得跟顆波浪鼓似的。

        不過此舉成功讓氣氛緩和了下來，自那時候楊英笙也像是放下心中芥蒂一樣，不再執著於相知或莫問；保持著相知心法，一路上遇到的麻煩都讓葉陌言去應付，他只需在後頭看好他們的行李，偶爾取琴悠悠地撥個兩三下就讓敵人動彈不得，倒也清閒，甚至還得了空讓他好好地端詳葉陌言的身手。

        楊英笙並不清楚西湖藏劍的武學，雖然兩人的內力修為是差不多的，他卻少有看出葉陌言出招時有什麼內力不濟的情形發生。驚異之餘更是起了更多好奇心，更是把握每個機會仔細觀看。他注意到葉陌言切換使用重劍時，身邊總是劍光流淌環繞，明明會使用到重劍的都是些威力強大的招式，待葉陌言換回輕劍，方才肆意流轉的劍意又消失無蹤，又變回了西湖旁徐徐吹過的微風，一如夫子常說的君子之道。

        他忽然對這雙面截然不同的藏劍武學有了興趣，是以原本平淡對人的楊英笙漸漸多話了起來。在枯燥的路程中，他偶爾會問問葉陌言關於藏劍山莊的事，而葉陌言也像是很高興自己終於對他卸下心防似的知無不言。

        他在十五歲後便開始寡言少語，楊英笙不知道這是好或不好，可自己似乎漸漸習慣了身邊有隻黃雞，不，有個人喋喋不休的找他說話。

TBC.

作者表示：
一直覺得少根筋的二少，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