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風長雨

＊藏劍X長歌，BL

＊小短篇，未完，盡量五章內完結

＊做死的二雞

        02.

        葉陌言必須承認，一開始和楊英笙的相處不是那麼愉快。他第一眼看到阿笙就覺得眼前這個長歌弟子未免太嚴肅，彷彿思緒只會單方向前進似的。這讓他興起了作弄對方的念頭，開口向他這樣要求。

        楊英笙先是一愣，然後面上漸漸出現氣惱的表情，一張臉泛著淡淡的紅，是被他給氣的。

        「葉公子未免說笑！」

        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無恥至此之人！他連回應都不想回應，氣憤的甩下一句後便要拂袖而去；可是才走了兩步，他就發覺自己的衣襬被人拉住。

        「息怒息怒，葉某只是想行走在外，有個夥伴彼此照應也方便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陽春白雪。」

        ※

        結果楊英笙還是帶著葉陌言一起走了，原因無他，他打不過葉陌言。

        雖然外面盛傳長歌門武藝驚人，但他自小被師父張婉玉收養，修的相知心法卻是被譏為無用至極。每每聽到別門的師兄們這樣說，楊英笙總是極不服氣的取來琴就要跟人打；但師父卻總是派人將他帶走，只道同門相爭，不是正軌。

        『師父，那人譏我無用，為何不能！』

        『英笙，你覺得我授給你的武功是無用的嗎？』張婉玉溫和的看著眼前的孩子，不滿全寫在小小的臉上，與當年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不是！』

        『既然你心中認定不是，又何必跟人爭。』張婉玉徐徐說著，輕輕的語調撫平小徒弟浮躁的情緒。『木直幾自寇，石堅亦他攻。何言為用薄？而與火膏同……』

        她自小性子就很要強，不論是學琴還是讀書，寧願挑燈至天明也不願意輸給師兄弟。阿爹曾向她說，有耐心毅力固然好，可要是過於執著就是固執了。過剛易折，總有一天她會了解的。

        如今她看著楊英笙，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英笙是孤兒，被門主在揚州城郊的草叢中發現並帶回。由於是棄嬰，身子不佳，才以相知心法護其心脈，穩固體質。張婉玉自己本是雙修心法，更以被列為門中「雙劍」之一。收了這麼個徒弟，為了他也是操碎了心；幸好英笙長大後身體大有起色，現在已經與一般人無異。

        可在這全民尚武的風氣中，身為長歌弟子卻不修習防身武功，說出去簡直要驚呆所有人。再說長歌相知一脈一向不如七秀坊的雲裳心經妙舞飛仙、萬花谷的大夫知名，英笙會被人譏笑也是在所難免。

        楊英笙向師父求了好多次，說也想像師兄那般執劍仗義，但聽到這句話，張婉玉只是淡淡一笑。直到楊英笙及冠那年，門內為相同年齡的男孩子舉行冠禮。冠禮結束後，他回到萬書樓，張婉玉則面容嚴肅地看著自己。

        「師父請吩咐。」楊英笙不明就裡，率先開口。

        「冠禮過後便是成年人，也是我張婉玉門下正式弟子。從今以後為師授你什麼，你便習之。」

        「是。」

        楊英笙在十五歲那年開始學習莫問心法，他本來很興奮，終於可得二劍之一的師父親傳；學了一陣子，只見身邊同門功力不斷增長，自己卻總是在原地踏步。終日默背師父命他們熟讀詳記的口訣，望著千島湖風光卻無心欣賞。他不是看不懂字，而是對於字裡行間所代表的意義感到困惑。偶爾楊英笙看師兄們切磋，師妹在旁邊觀戰叫好。看了半晌，終是無言離開。小師妹注意到他，本來想開口喚他，下一刻又被場上變化引走了目光。

        江南多雨，尤其清明時節更是蒙上一層白霧似的細雨不斷。轉眼已是五年過去，楊英笙便是在這水鄉長大。他與同門結伴闖過了微山書院內的考驗，獲得外出資格。

        門內有規，凡外出弟子皆會獲得一把屬於自己的武器。通過考驗的隔日，師父將他們悉數召回，身後立著五名書僮，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琴。

        張婉玉無非對他們說了些勉勵的話語，接著便一一將琴給出。輪到楊英笙時，她先是仔細端詳一番這個從小帶到大的徒弟，嘆了一口氣，才親自取過琴交給他。

        「凡我長歌弟子，允文允武。知書達禮，明斷是非。琴音撩人，且有蹊蹺。我們的琴，並非單單只是琴而已。」

        這番話說得楊英笙有些意外。自他開始習莫問，師父鮮少和他有過多接觸，他甚至一度以為是自己天賦不佳，讓師父失望所致。故那一陣子他也實感羞愧，但又毫無辦法。

        「眾所周知，我長歌門精於琴藝，對劍術也多有鑽研。我將這一把劍贈與你，藏於琴中。琴音舒緩，劍魂崢崢，該如何定奪全由你。」

        「弟……弟子重謝師父大恩！」楊英笙不是笨人，他馬上就反應過來：這些年是自己錯怪了師父。

        「此劍名聽心，一如其名，依你的聰慧，想必不難理解。」言僅及此，張婉玉輕笑，揮揮手讓徒弟退下了。

TBC.

作者表示：
我真沒練長歌，真的別怪我（#